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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完小孩上學,回到家附近的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,突然聽見生氣的怒吼聲,於是我抬頭看,印入眼簾的畫面是,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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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完小孩上學,回到家附近的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,突然聽見生氣的怒吼聲,於是我抬頭看,印入眼簾的畫面是,一個中年男子對著騎腳踏車的老人家低吼表達不爽。

由於上學時間,那個路口的人行道上擠滿了人,有小學生和送孩子上學的父母們,也有不少要往捷運方向趕著上班的人,因為那個人行道位於捷運沿線下方,平常就會有許多腳踏車經過。

我沒實際目擊經過,但聽起來像是老人家沒有控制好距離碰撞到那位中年男子。

老人家:「我不是故意的,我已經跟你說對不起了。」

只聽到中年男子以不高興的語氣道:「那要不要我也撞你一次,再跟你說對不起,你覺得有用嗎?」

老人家繼續道歉,男子走了幾步又回頭繼續罵。

當下我忍不住在內心嘀咕:「有必要這麼兇嗎?事情有這麼嚴重嗎?」

甚至還有股衝動想要出面幫忙緩頰。

但我突然意識到,剛剛自己的第一反應,竟然是在心中評判那名中年男子,因此我立刻從這外在事件抽離出來,拉回到我自己身上。

事件的發生本身是中立的,他們有各自的立場,彼此所產生的情緒也不是問題,若是我看待的角度是把它當成問題,那便是自己的課題了。

雖然中年男子看似沒事,但也許他真的被撞得很痛,或是他本來就有舊傷也說不定,我所看到的不過就是表面。

我開始在內心問自己,為什麼會認為中年男子的情緒是過度的?另一方面,為何我會擔心老人家,認為他需要幫忙呢?

事實上,沒有所謂「恰當」的情緒,情緒本來就是很個人化的產物,對錯的標準因人而異,更非有著明文規定說:若某事發生應該產生A情緒,如果遇到某狀況就需對應B情緒。

若是心中有所謂的「合理的情緒」,往往都是在我們成長過程中基於社會化的需求,或是渴望得到身邊人的認同與愛,而學會用理智壓抑及控制,於是漸漸地養成「正常」的反應模式。

我想,那樣一個場景,大概是挑起了我面對衝突的恐懼。

但與其說那是雙方的衝突,不如說是一方在發洩情緒。

不禁讓我回憶起幼時,基於我的原生家庭一家四口情緒中心都空白的原因,沒人願意正面起衝突,因此我想不起任何爭吵的場面,但卻留存著爸爸因為自己生悶氣,砸爛椅子、敲壞門把或是冷戰離家幾天不說話的印象。

我不確定當時的自己是如何面對消化又產生哪種信念,但現在回想起來,我猜應該是一種,原來我不能依靠爸爸保護的心情吧!

那名中年男子與老人家發生的狀況,之所以會勾起我的反應,大概就是因為我投射過往對爸爸情緒的不諒解(中年男子),以及想要保護過去的自己(老人家)。

總之,我們家所有人的情緒就是以暗潮洶湧方式在進行的,用一種詭異的方式維持著平衡,導致我好像也沒有學會如何安置自己的情緒。

長大後也就毫不意外的再度踏入舒適圈,選擇一個情緒中心剛好也空白的伴侶,持續上演著平和沒有衝突的假面人生。

好在我生了一個情緒權威的顯示者女兒,她上天下海的情緒逼著我面對自己心中的憤怒。

一次一次闖入理智嚴守的門,把我逼到情緒的盡頭,讓我看見原來自己還有如此不同的面貌,原來自己還有如此高漲的情緒。

老實說,我也還在練習接納女兒各種脆弱敏感的情緒,也在練習退一步看待火山爆發的時刻。

宇宙就是藉由這樣的事件來提醒我,再次面對過往,我才能更友善地與自己情緒共處,也才能換給女兒更多的情緒空間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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